2010年5月15日

這一個夜發瘋

  這夜涼如水,仍舊是無眠的一夜,還好這是個週末,否則明早便要橕著雙眼回校。星期五的612室總是如此。漆黑的客廳夾雜著家母忽高忽低的呼嚕,稍一靜下來則是電腦的囈語,彷彿在申訴著主人的無理。可是,你的主人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夜鬼,又怎會不好好享受這一個夜。但說回來,這夜也太過平淡,這可是星期五呢。工作五天,換來的兩日假期,如果不睡,更可偷來半晚的時間,這半個夜晚不比星期六的夜,星期六總是女友、家人、朋友的;星期日的更不用說,只是將偷回來的還給工作。唯獨這樣的一個星期五晚,時間才算是自己,才可狂歡才可獨醉。多少個工作天,我在期盼週五的快樂,可是,這晚卻百無聊賴。然後我打開我的博客,寫下這篇什麼都不是的文章。前陣子才說別人為賦新詞強說愁,可是我這篇文章,只怕連「強說愁」也比不上。

  他媽的,我究竟在做什麼?可是我還是不願意去睡。

  朋友常提及一種「莫名的焦躁」,出來工作後總算領會到,此刻亦如是。可是,我又能怎樣做。那份焦躁源自生活。教導SEN學生是一份有趣的工作,看著他們進步是高興的。可這遠比不上工作的無力。學生沒有中四的程度卻強擠硬塞中四的知識,因為這是制度。工作後發現,制度就是用來扼殺人的獨特。我又想起村上春樹那段雞蛋與高牆的理論,多少次面對體制,雞蛋還是可悲。我開始明白為何香港的精神病患者那麼多。我理解到在這樣的一個社會,愈清醒愈悲哀。這刻母親起來上廁所,我還在寫,寫一堆不知什麼。然後窗外在下雨,我趕緊去收起掛在窗外的衣服,縱使衣服本來就是濕的。想起《麥田捕手》,想起《沉淪》,也想起梵高的畫。可是我表達不出我的感受,喋喋不休的字句就如自午夜起沒間斷的鳥鳴,為何山沒更幽,為何天是藍的。OH,WHAT THE FUCK,連對面大廈最後一個單位的最後一支燈也熄滅了我還在寫。也沒差這些事是註定發生的因此不用驚訝。邊寫邊想才發現我的悠閒變得不安遊走於此。於是我唯有趕快關掉大腦,讓這樣的黑夜徐徐而下,因為沒人會喜歡做顧城或徐渭。不過說到底我又怎會有這樣的功力。去買把斧頭回來也已經是浪漫而恐怖不過的事了,更遑論寫一些驚天動地的好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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