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7月2日

《庸才》──不可不問的問題


《庸才》一片死寂,沒有笑料,作者只單純呈現一個問題──「人生虛無,如何面對?」

《庸才》反映的是社會縮影。人作為社會群體中的自我。人生意義在於實現「為擁有更好生活而往上爬」的基本信念。當你不質疑這信念時,「往上爬」的行為,便會因為它「不可滿足」的特性而終生受用,並構成日常大眾的人生意義。然而,主角住田摒棄了這信念。「往上爬有何意義?」「往上爬後又如何?」「夢想有何意義?」「實現後又如何?」住田選擇以得過且過的生活方式逃避著,然而,拒絕與世界接軌,作為社會上的他便什麼也沒有,只餘下虛無。

《庸才》的恐怖與灰暗,在於正視虛無。住田弒父後決定抓著世界的形式。最後發現無論成功與否,他也不可能重回世界軌道。因為,他意識到自身存在價值背後的真相,意識到「虛無」。「狩獵壞人」是迫自己重回正常的一個手段。「對世界有價值、有用的事」,對住田來說只不過是一個他確立生存價值的方法。然而,拒絕與社會接軌、拒絕社會給予個人價值,卻竟要社會去確立自身的生存價值?
  
在此,大可歸納一下主角矛盾的心態。第一,他意識到社會的勞動在於滿足社會,於個人價值無關,因此他不遵從。第二,他找不到自己生存的價值。第三,他要靠社會去肯定自身存在價值。在這些矛盾下,兜兜轉轉,他意識到人生虛無。他的存在是沒有價值。
  
那麼餘下的只有自身是父母親誕下的事實。他卻親手毀掉他與這世界唯一緊扣的東西。就算沒弒父,從心底視父如「廢柴」的住田的生存價值也只是「廢柴」的產物。「廢柴」所生的傢伙也是「廢柴」,垃圾便應該消失。無論弒父與否,最終他的人生也是沒價值,因此,他自殺了。

《庸才》的恐怖與灰暗,在於正視虛無。假如有天我們正視這問題,是否落得住田的下場?我猜想,古谷實透過《庸才》,是要告訴讀者人生虛無這個事實。面對這種虛無,是要像《庸才》的住田般厭世,還是像《去吧!稻中兵團》的主角般以笑麻醉自己?

你如何面對人生虛無?你為何而活?這些,便是古谷實留給讀者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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